
峡谷来风
如果百度泸溪县地图,在合水镇和达岚镇之间,有一处标注为七里冲的地名,四周是分别是蝴蟆坳,阳重,垅洞,白坪四村。七里冲始于阳重的朝田垅水库止于马颈坳村口,传说有七里路程,实际超过十里,可能是因谷陡山高,
如果百度泸溪县地图,在合水镇和达岚镇之间,有一处标注为七里冲的地名,四周是分别是蝴蟆坳,阳重,垅洞,白坪四村。七里冲始于阳重的朝田垅水库止于马颈坳村口,传说有七里路程,实际超过十里,可能是因谷陡山高,当地人对“冲”“谷”两者混为一谈,故得名。不知是村太小,或是制图人的粗心,乃至地图上本应标注在七里冲谷口的马劲坳却被省略。当我从县客运汽车下来时,面对谷口那砖瓦房小洋楼和老式的木房子混杂的十来户人家,我才发现百度地图也存在严重的失误。
从县道分叉的一条小路朝前走,越过村后山坳再斜冲而下,旁着小溪通向谷中深处曲折前行,好在一条谷就只一条路,省了问路的麻烦。夹岸高山随着行程的延伸而渐渐收拢,人迹也变得稀少,每走过一二百米泥土路后,就有一行整齐的石板路,或彻成石级,或块块相连。路随山涨,山逢水开,水路和山路如两条盘绕的长练直抵峡谷的尽头。一个人走在坚硬的石板上,没了尘土的柔情,粗砺的石板和皮鞋的摩擦声在山谷里回荡,一步一个回音,极其生硬且响亮,双耳中明明听到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四顾却形单影只,清风拂面,阴凉且沉闷,久蛰内心的危险感在心中暴涨。
约莫走了三四里路程,便于前方山谷中柑橘板粟林中露出一垛瓦房来,心里踏实不少,放下忑忐,长吁一口气,两山夹立的一丝天空仿佛也晴朗许多。心想:总想有一户人家了,可以叙话,讨点方便。然而随着接近瓦房,却无一声狗吠鸡鸣,也没了衣物之类的农家物品,发觉不像个人家,心里便紧揪起来。待到近前一看,门墙瓦背都已千疮百孔,才知是一个荒废多年的土屋。这令我想起了王维的诗:
空山不见人,
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
复照青苔上。
从诗人对山中寂寞那种漫不经心的描写中,我体味到诗中沉重的无奈和失落。烂屋已是弃屋,主人是不可能见到的。两岸空山,“人语”是不能响,“己语”响起来只会平添更多的静寂。更何况,独身一人在这山野荒屋中作更多滞留,只会平添更多的空寂,内心徒生对世事更多的的虚无,于是,我拾起行囊又匆匆上路。
再翻过一个土坳,便于对岸的半山腰发现有个突出的大山包,状如马头,远远可辨见马背上有二座青砖结构的房屋。二十多年前开始出现村办产业,村里响应上级号召在山腰开出成片桑场,抽出十余青年来种桑养蚕,不料三年未满便以散伙告终。因受到商业经济的洗礼,这些青年后来移居城里成了收购农副产品的生意人,活跃在浦市、达岚等地。
种瓜未必得瓜,种豆未必得豆,也许世事就是如此荒诞却又很真实。
谷底堆满山坡跌落下来的乱石,丛生的枞树和硕长芭茅混杂在一起,遮掩了乱石中的爬行的或打洞的禽兽,给它们一个无人的乐园。一旦日落,山谷里猫头鹰紧一声慢一声地哀叫,野狐的愀叫,麻雀的惊慌......一时间,整个山谷变得热闹且令人生畏。既使附近的村民十分忌讳单人夜走七里冲的。一旦有紧迫事要去做,一定要结伙而行以防不测,然世事不可测,悲剧也会不可避免地出现。民国时期,某夜深当地村民一男二女人从七里冲经过,男人在前开道,二妇女在后紧跟而行,各人手里打着火把急急而行,当行至虎洞岩下方时,三人不由倍加紧张。忽地从里面树丛中窜出一团黑影,将中间的妇女一下掠去。后面的妇女知道大事不好,知道中了虎患,连忙呼救。后经全村村民四处搜寻,三天后才在五六里外的山沟发现了一些衣物,其余都寻不着了。
建国后,随着周边森林的消失,猛兽失去了存身之地,七里冲也就是出现过野猪之类,七里冲好似平静的下来。一天,流言在村民间传播着,有人说在岩板桥处被两蒙面男子“关羊”(即拦路打劫),好在村民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损失也极小,只是受些惊吓,竟无人向官方报告。近些年,当地青壮年倾巢而出,更无闲人干那些“没想头”的活计,有关“关羊”的事变成老人记忆中的故事。
过了岩板桥,就是七里冲的尽头。山谷一改平缓的走势,变得十分的急陡。这里有一百来级石级,青一色的石板,由于太陡,前面石级直逼脸面。短小的双头蛇从路边草丛中掠过头顶,掉落在路下,片刻消失在的杂草中。陡壁上盘缠成片毛竹,朝田垅水库的水渠从半山横过,将山崖硬生生切开,令人顿生对人工的敬畏和无奈之感。
爬过这百级石级便到了一排翠松掩蔽的椒钵盏,椒钵盏其实就是一口井,但它却不同于普通水井。普通的水井是在地面下,它的独特之处在于井是位于地而之上,生成于乱石堆中一块宽有10厘米见方高约30厘米的石头中,岩质粗细适度,顶面有一形如农家椒钵大小的石洞,山泉便从山壁中泻下,有人用一片竹叶夹在流水的石间将一线细流日夜不断地注入盏中,水满自溢,流到石板下。行人只需略微弯腰便可啜吸。石钵的石与其他的石头杂生在一体,不像是人工搬迁形成。我曾就石钵是的来历一事询问过附近的村民,有人讲是水流冲成的;有人讲是石匠凿成的。两种说法都有一定道理,却又各有漏洞。真正的成因也许是一个未知的迷罢。
从椒钵盏上到山垭口黄土坳的有二条路,一条路是近道,从山坳上直线通到谷底约为一百余米。山洪将石头路上的泥土全部冲去,留下的光洁的石块,另一条为远道,走一个大大的之字形,约有三里多路。因惧于近道过于险峻,我便走了绕朝田垅水库大坝的远路。当我来到这丘山般的大坝时,谷中的长风透过衣衫,将沿途的焦燥一扫而去。朝田垅水库坝有五十来米高,横跨八十多米的峡谷,坝顶有二米多宽供人行走,坝基有七十米宽,全为土方工程。其架势如同一座小山,将一条完整的峡谷断然切开。从大坝留下的大小不一的大土坑来看,应是经过多次修补。不知是因为降水太少,或是漏水过多,在这丰水季的五月,整条水库的水位不足一半。水库无水,成为一种另类的难以面对的尴尬。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四五千人受冻挨饿用箕备腰背肩挑筑起来的大坝,是用血汗和生命的浇灌而成的,其艰难程度也不是今天所能想象的。也许,这些土坝已经老化,没有钢筋水泥的雄壮,而且患有多种“疾病”,对于它们的命运,世人选择了遗忘,选择了对苦难的摒弃。这些水库也难免被视为摆设,成了某些人心中的鸡肋。
从黄土坳沿山脊经天王庙可达主峰梁子坳。十多年前,一群少年,放逐牛羊,乘着晴空,站在山顶那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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