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活不再沉重

让生活不再沉重

学子散文2025-11-11 14:07:27
到了老家的小站,我们打了个出租车。街道上已经是张灯结彩,时有鞭炮的脆响。我们先到了岳母家。内弟、内弟媳还有侄子在大门口已经等了二十几分钟,他们知道列车到站的时间后,就到大门外等着了。一见到我们,内弟说
到了老家的小站,我们打了个出租车。
街道上已经是张灯结彩,时有鞭炮的脆响。我们先到了岳母家。内弟、内弟媳还有侄子在大门口已经等了二十几分钟,他们知道列车到站的时间后,就到大门外等着了。一见到我们,内弟说,都快冻死了,等了好长时间了。在老家才能体验到冬天的味道。
还是那四间老屋,进了屋子,屋里暖融融的。弟媳进了厨房,内弟陪我们进了屋子。八十七岁岳母坐在炕上等着呢。她急着下地,边下地边说,老姑娘回来了,炕上坐吧,暖暖身子。这个十四岁就从关内来到东北的小脚老太太,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雕刻成了深深的沟壑。依然存有一份磐石一样的情思。她与我岳父相濡以沫七十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当儿女们成家立业了,他们也老了。岳父前年病逝,岳母学会了抽烟。内弟告诉我,老人夜里常常醒来,趴在炕上抽烟。经常跟内弟说,你爸来看我了,说他那里很冷。内弟就去公墓点上几张纸。有时把一分钱立在刀上,看倒不,如果倒了,就说你爸又来看她来了。点灯守夜一样,让在一个屋子睡觉的孙子常常惊吓不已,说起来都糁得慌。内弟跟我们说时,岳母耳朵有点沉,但是她知道我们在说她,不时也插话,满眼放光,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不时擦擦眼角。我听起来,心里很酸,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爱呀。
弟媳把饭菜端上来,我们边吃饭边拉家常,心也安静了下来。吃的吃着家乡的鱼、啃着家乡的鸡、咀嚼家乡的米,真是久违的感觉,屋子内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香气。内弟原本是能喝酒的,过去经常喝大酒,他的门牙就是一次喝酒,骑摩托车摔倒了磕掉的。现在得了糖尿病。只陪我喝了少量白酒,我喝了瓶啤酒。这些年始终在乡下,在工商所工作,每天到企业和个体户收费,现在收费少了。全所五个人,去年任务一百多万元,多半是他跟一个同事完成的,可是选了三个先进却与他俩无缘。弟媳说,他在乡下有二十年了,每天硁硁干,一点不落好,能干不如会说,会来事的。他苦笑着说,官场就这样。我连忙打圆场,现在都四十七八了,有个好身体是最重要的。妻子白了我一眼,还说人家呢,都快五十岁了,还跳槽呢,每天没有黑天白天的,图的啥呀。我无言以对,就是呀。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当事者迷吗。
吃完了,看天色也很晚了。就睡下了。我睡在热炕上,感觉心情很坦然,灵魂很安稳,内心很平和,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听见一阵唏嗦声响,岳母正在黑暗中抽烟。岳母说,已经习惯了,常常到后半夜就睡不着觉了。
天亮了,外面已经有一串串鞭炮声,大年三十了。原打算,我们都在岳母家过年了。后来一想,岳母都八十七岁了,很孤独,我就让妻子和女儿在岳母家过吧,这是我们结婚这些年第一次。我自己回乡下老家跟父亲一起过年吧。双方都有老人,人之常情吗。
父亲也打电话,问我几点回去。我告诉他下午就回去了。下午三点多,我让同学单位的车把我送回老家。这段路程有七十公里,过去需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是柏油路。路两旁盖了很多房子,都是开发的,是路边经济的产物。树木也多了,虽然是冬天,也看出它原有的葱茂来。司机张师傅也是我老家的,是我老师的儿子。今年由于买了新楼房,当地有个习惯,过年新房不能空着。老家到了,原来是乡政府所在地?称为白音昌乡,由于撤乡并镇,从此消失了。原来的乡政府那条路,成了商业街。乡政府大院成了一个建材公司的料场。成为许多乡村的缩影。在山梁上,有一栋栋新房矗立着,不见有人住。张师傅跟我说,那是村里有了钼矿。据说有人要投资,财政就拿钱把村里搬迁出来。将来还要修铁路。张师傅说这些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笑着说,看来,我们村要发大财了,将来我回老家可以坐火车了。我们一起笑了起来,笑的那样真挚,故乡的梦,不也是我们游子的梦吗。
我到了熟悉的小院,父亲和继母迎了出来。父亲他们已经吃了饭。父亲和继母相继得了脑血栓,父亲恢复的很好,继母还是有点拐。我坐在炕上,我把带来的烟枋在炕上。父亲说,现在几乎戒烟了。父亲告诉我,自从父亲和继母得了脑血栓后都戒了烟。我说,那不抽烟做啥。父亲说,看电视、溜达。过去从不出去锻炼的老人,也知道出去转了。那不是孤独,不是寂寞……似乎是一种生存意识,似乎什么也没有。思想是空的,情绪是空的,没有对昨天的怀想、没有对今天的回味、没有对明天的奢望,是生命意识在那个时分的自然。我坐在炕上,环视着屋子。继母在炕上躺着,父亲在地上整理着柜子,家里似乎比过去干净了。
我去了前院三舅母家,三舅、三舅母正准备年夜饭。三舅母抽出空来,跟我聊了父亲和继母的病的事情。舅母跟我说,当时看老俩口不行了呢,好在转院快,你大哥、大姐、妹妹照顾的好,你离的远,邮了钱了,也算孝心了。我还跟人们说,儿子给邮钱雇了保姆呢。当时继母在炕上起不了炕,三舅母给雇的保姆,侍候了好长时间。听了这些话,我无地自容。作为儿子,我没有孝道,不怪妹妹说我是冷血动物,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我又去了东院太老爷家,实际是老表亲,太老爷年前去世,八十多岁。记得去前两年回家过年,老人还提着泔水桶上房子呢。可是一年多时间,人说没有就没了。太姥姥不停的抹眼泪,我也不知道说啥好。儿子、儿媳都在,一大家人,很是热闹。我跟他们玩了会小麻将,晚会开始就回了父亲的家。
天已经黑了,要准备年夜饭了。我找来前院三舅母家在外地工作的表弟小民来帮忙。我炖了一个鱼,炒了两个青菜,热了父亲早已炖好的鸡。我们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包饺子。小民在青岛工作,平日里也很忙,都三十三岁了,还没有结婚。过年时,他跟女朋友各回各家过年了。他坐火车,转汽车,腊月二十七到家,初三就走。每年过年,我们都一起贴春联,贴挂钱,今年,我回来的晚,这个活计就是父亲的了。每年来去匆匆,跟我一样。在我跟小民炒菜、饺子的空,父亲早已热上了菜,烧开了水,我们十一点半就下了饺子。表弟出去放了鞭炮,我收拾碗筷,每年父亲都要祭奠的,去年由于得病了,不信“佛”了,信“主”了,继母也不吃素了,开始吃荤了。
望着父亲熟练舞动倒铲的身影,父亲从来没有做过家务,都七十多岁了却学做家务,还是那样认真,有模有样的,干净利索,而我的父亲已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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