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漂
潘小帅是看了电视上采访电影《天下无贼》里扮演傻根的那个演员后才决定北上闯荡一番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潘小帅都觉得他比那个相貌平庸,个子不高的,木木的傻根要强得多。他十八岁,职高毕业,又高又帅,朗朗少
潘小帅是看了电视上采访电影《天下无贼》里扮演傻根的那个演员后才决定北上闯荡一番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潘小帅都觉得他比那个相貌平庸,个子不高的,木木的傻根要强得多。他十八岁,职高毕业,又高又帅,朗朗少年,英俊潇洒,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帅气。他会弹吉他,会吹口琴和笛子,还会跳舞唱歌,尤其热爱影视表演。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当他静静地坐在电视前看完采访傻根的节目后。心里热血澎湃,感慨万千。他想,这样一个没背景没上过电影学院的乡下小子都能和刘德华一起演戏。他没准就能和周润发一起演戏呢!
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并含辛茹苦地供他念书。他深深明白母亲一路走来的辛酸和不易。在他做什么事之前,他都会和母亲商量,听取母亲的淳淳教诲和意见。潘小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
“你去北京做啥工作么?”母亲问他。
潘小帅说:“我去北京演电影。”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说:“你演什么电影,那些人都是啥人。谁让你演啊?”
潘小帅不悦地说:“妈你就别管了,你不是老说谁谁家的孩子多争气吗!我现在想去外面的大城市闯一闯有什么不好。”
母亲愁容满面地说:“你刚从学校出来,你二舅不是让你把你的专业学好吗,到时候去你表哥的工地上开挖掘机吗,你又要演什么电影。你别忘了,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是和土地打交道的人。”
“妈你这是典型的小农意识,农民怎么了嘛。农民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了吗?”潘小帅气愤愤地对母亲说。
母亲眼睛里掠过一丝悲伤,口气缓和地说:“你爸唱了半辈子的秦腔,到头来日子过的还是紧紧巴巴,有啥用么。”
潘小帅说:“我爸那是业余爱好,我这次去北京就是要成为一名专业演员。等我在电视上露面后,我也就成了明星了。到那时候,我也在县城里给你老买一套房子,让你好好享享清福,过过城里人的日子。”
母亲不在说话,眼睛里闪出了泪花,不管儿子去做什么。只要他的心里惦念着母亲就够了。母亲含着泪说:“你想去就去吧,女儿大了不由娘,儿子大了也一样。出门了就要多留个心眼,别让人骗了。再说,那么大的城市,咱们家没有一个亲朋好友。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忍让,凡事不要太计较。也不要惹是生非,更不要干违法的事情。”潘小帅对母亲所说的话一一答应。他对母亲说:“妈你放心,只要混不出个人样我就不回来。”
母亲说:“那你还是别去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不回来,妈活着还有啥指望么。”
潘小帅向母亲撒起了娇:“哎哟,我的母亲大人呐!我只说说而已,我怎么会不回来呢。你就放心吧,我唯一的亲人就是老妈你了,说什么也不能把老娘撇下不管啊……我就是想去见见世面,要是真的不行的话,我就回来了。”
母亲的心又一次被儿子感动了,看着高大俊秀的儿子。母亲眼里饱含着慈爱说:“小帅,记着妈说的话,出门了一定要少惹事。”
潘小帅眼里噙满泪水,一个劲地冲母亲点头。
三天后,潘小帅拿着母亲为他东借西凑的1800元钱只身北上。
他在兰州坐上了从拉萨开往北京西的列车,经过二十个小时的颠簸,火车在终点站停下了。
潘小帅从火车上下来后,手里还拿着一本花里胡哨的明星杂志。像是有意在显示他也是明星一族的身份。从偌大的北京西客站走出来后,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大城市。
夏日的阳光火辣辣的照耀在首都的每一个角落,大马路上的车辆奔流不息。潘小帅先是坐公交车去了一趟天安门看了看向往已久的神圣情景。随后就一路打听着来到了位于北三环的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
潘小帅站在天桥上,望着滚滚的车流,那奔腾不息的车流来来往往,永不间断。在呼啸而过的车流面前,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当他看到有很多乡下人模样的男男女女守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大门口时,他的心里开始激动不安,这些都是有着和他一样梦想的人。那个在《天下无贼》里扮演傻根的乡下小子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他心里暗自庆喜,他的明星梦也要从这里开始了。
夜晚的时候,潘小帅和其他群众演员一样。在北影厂里面的树林里听了一晚上的蝉鸣。他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的星星,第一次感到离开家乡的酸楚。心里不由生出了荒凉的感觉。他难以入睡,或许根本就睡不着。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惶恐一直在他心里此起彼伏。他想;往后要是见着导演了该怎么说,见到自己喜爱的明星了该怎说。自己要是被选成男主角了该如何表现。自己主演的第一部戏的片酬是多少。他把自己未来星光璀璨的一幕在脑海里演绎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想到自己一炮走红,在红地毯上风光无限,名利双收。然后领着一个漂漂亮亮,大大方方的姑娘衣锦归乡,看望老娘。
天亮后,潘小帅跟在其他群众演员的身后,到北影厂工艺楼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太阳还没有从东方的天空升上来,北影厂的大门口早就聚集了一大群男女群众演员。潘小帅在这些人群里听到了让他兴奋的故事。他们大多谈论的是那个群众演员在那个知名导演的剧组里演了一个角色,说了几句台词,还和知名演员合影了。或是那个群众演员在剧组里给某某明星当了带刀侍卫,当了贴身丫鬟。甚至有人在给某个武打戏里给港台明星做了替身。
潘小帅真正听到最多的还是人们在谈论着从《天下无贼》里走出的傻根。有人说前年的时候傻根还和他一起蹲在北影厂的门口等活呢!没想到这个相貌平庸的家伙转眼之间就成了明星。有人抱怨命运的不公,有人说傻根运气太好。祖上积了大德了,才让大龅牙导演给选上了。更有明智者说出了心里话。说傻根有他自己的实力,人家再不行也是从名门正派出来的。不像咱们这些泥腿子,两个肩膀托着一个脑袋,一时冲动从老家的田地里跑到北京城来追寻自己的明星梦。可是等到进了这个龌龊的行当后,才明白所谓的艺术就是一帮流氓在哪里吆五喝六。我们这些泥腿子除了演演路人甲和路人乙,再就是演演死尸啦,替死鬼啦,门卫啦,乞丐啦,轿夫啦,土匪流氓啦,抢劫犯啦,唉……总之都是一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角色。
潘小帅说:“听你这么一说,看来傻根成为明星是必然的了。
一脸黑乎乎的胖男子说:“可不是咋的,人家以前就在一个导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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