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逝的今天
生命泅渡至如此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年生。有关青春易逝的言论似还挂在嘴边未曾散去。余温淡淡。而所有的伤春悲秋业已行至昨日。已成往事。我们总以为自己冷艳孤傲不可方物,却终究不过是万千尘埃之中坏掉的种子——腐
生命泅渡至如此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年生。有关青春易逝的言论似还挂在嘴边未曾散去。余温淡淡。而所有的伤春悲秋业已行至昨日。已成往事。我们总以为自己冷艳孤傲不可方物,却终究不过是万千尘埃之中坏掉的种子——腐败在萌芽之前。甚是可怜。白驹过隙,我竟这样一路走来。
我在高三。且在高三剩余不多的日子里以如此的一种姿态顾看往日。我们尚且年轻,不言朝夕。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孩子,赖在原地——我始终不曾挪步,一路行走的不过是岁月。我深感委屈,他就这样未经任何人点头同意擅自挪走了我那么多青春。而我还来不及在他的脑后嗔怪地轻拍,他已经走了那么远。我业已听到苍老由远及近的巨大轰鸣。
许是经年养成的记录习惯。时至今日,我似已难以盘点在过去的年岁里记下了多少惨痛难当抑或不过是无病呻吟的文字。而撇开这些文字,那些往昔我却难以勾勒,哪怕一星半点。回忆已死,生命深处渐次凸显出空洞。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如此之轻,不着痕迹地维持。沿途风景因为被复制了太多次而被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忽略。生活的目的清晰而简洁直白,只剩下两个字,高考。苍白无力,无以复加。
冠琼说,唯有回首,方可察觉。我们有那么多的遗憾。我们辜负了那么多爱。
记得六年前的自己。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异地求学,于彼时尚算年幼的自己并不轻松。而转眼之后,在如今,自己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打理自己的生活。吃饭,休息,起床,上课,考试,回家。即便如何不甘,生活也不可避免的落入俗常之极的重复。想到自己竟如此习惯这样的空虚,想到生命中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苍白了好几年,稍稍的,我有些难过。我并非是怕老或是怕死。而是怕平庸。我,毕竟不愿腐败在萌芽以前。
偶尔与母亲发信息,母亲一再的强调,儿子要好好学习。我回,恩,我知道了。然后感觉在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心里荒凉的无以复加。我多想郑重的告诉她,妈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行了。但我却再无颜向家人言明我的无助我的颓丧以及间或侵袭的绝望,在看到他们的付出之后。揉揉酸痛的额角,在时常由于电压不稳而忽明忽暗的日光灯下继续做题,看书。抑或是写字。
我曾不讳的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坍塌的习题葬在最深处,翻身无望。
就是此种的兵荒马乱。连爱都可以极富效率的直奔主题。
除了绝望我再想不到其他。
好在,只剩不足百日的光景。
某次考试之后,和一位同学闲聊。都是废话极多的人,所以并没有出现无话可说的尴尬。谈到友谊。我忽然想到一次宿舍夜聊同住的一个舍友说,其实咱们这也没几个处事聪明的人。而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定是那最不聪明的一个。话多,敏感,锋芒毕露,这似乎是典型的悲剧者的形象。明明懦弱却逞强阔论所谓担当。自作聪明的以为紧闭心门便是彻底的拒绝伤害,却忘记其实最深重的劫难总是来自自己。这样做的直接结果是自己三年来几乎没什么朋友。不只一次发现自己其实很可笑。因为各种理由同情一些人,而自己的悲哀与别人并无二致。三年来一路踽踽,在这条路的尽头竟然发现,自己连一个不离开的理由都没有。而我们那么快就要四散天涯。左右逢源的过每一天,却深知,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会被自己铭记。我是这般的淡漠人情。
或许没有那么绝对吧。但是所谓铭记并非一句记得便已足够。至于那遗忘的漫长,也并不是我们可以预知的。我生命中的你们,倘若我对你们有所辜负,请相信我的身不由己。言语苍白,原谅我的缄默。如果可以,听我一句对不起。
天气转暖天光变长,我一直用这样的字句形容这个春天。所谓的春寒日渐退却,夏日的惨烈昭然若揭蠢蠢欲动。像是一具被曝晒的裸尸,羞耻不言而喻。时间的刻板众所周知。我们都会败,只是在败之前,没有人愿意预感这样的非难。其实,我猜,所谓的轮回也是这样徒然维系的。我记得自己曾写下“我看到这个世界在我脚下整个的浮沉”——写于某个由于失眠静坐阳台的夜。彼时的自己,时刻带着世不容我的沉痛情绪。周身是自以为是的尖锐。当生活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望外之劫便呼天抢地,只觉世不容我,却不论如何都不愿消减潜意识中与世界的对峙情绪……此番回顾,深感彼时自己的无知进而轻笑出声。有时还会甚为羞耻——其实不敢面对自己的人才最可悲,这是后来我才明白的。所谓成长殊途同归,个中苦涩亦并无二致。而那样的经历毕竟有限,若在远逴的未来我们可以回首,会深感怀念。
我真的曾以为世界的命理平铺在前,荦荦敷陈。而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懂了,自己的前途尚还未卜,惶论整个世界。
仍记得一次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吃饭。并没有分别很久,再见亦是一如往日的熟稔。但心里依然有难抑的欣喜。饭桌上她们两个一直在安静的听我细述学校生活的种种不快,还不断的把最好吃的东西挟给我。我佯装无知切肤着她们的关心。在和她们告别后,再也忍不住感动的泪——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瑶瑶在给我的信里说过,太多的关心会忘了感动。而如此大动干戈的悲喜是否意味着我沿途所遭的冷遇太多太多?
自己一直是不合群的。于是在枯燥的奔赴之中多了几番独行的景致。几米阳光些许阴翳,是对沿途阒好的勾勒。记得有一本书上说,“人生如路,须在荒凉的行走中走出繁华的景致来”。我试图身体力行妄想去注解这样的饱含温情的言语,却一次次尴尬止步。是我走的不够荒凉,抑或是我没能走出繁华。这并不关痛痒。即便只是践行乏善可陈索然无味。我来过,业已足够。
曾经不只一次地尝试过写信——我始终钟爱此种交流方式——寄给自己。当所有的言语苍白的只剩加油两字尚算灼准,当所有的文字干瘪的徒有其表,内中连类似败絮一样的填充物都没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心酸。然却因为太过看重竟似染了洁癖。拒绝任何形式的靠近,拒绝任何伤害的可能,拒绝任何可以拒绝的不确定。以至沦落至这般的孤寡冷清。王超说,谁都会把你当朋友。只是啊只是,那么多的朋友,遗忘也只消一个转身。再回首往往物是人非。潦倒光景自己一直在过。太过麻木连睹物思人的伤感都可以省去。这样也好,我想。
你筑起了高墙,却独独把自己围在中央。你拒绝了伤害,也拒绝了真诚。
这是许多人送给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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