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端午节

又是一年端午节

答碴杂文2025-05-02 11:02:55
今年的端午节,我回到故乡。这一年遇到虫灾,爸爸妈妈田里的草被小虫子啃得像三毛头上的毛发,稀稀疏疏的几根,开着橄榄色般的草花。连种在田梗上的蚕豆,也只结出了扁瘪的豆荚,就枯萎了!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今年
今年的端午节,我回到故乡。这一年遇到虫灾,爸爸妈妈田里的草被小虫子啃得像三毛头上的毛发,稀稀疏疏的几根,开着橄榄色般的草花。连种在田梗上的蚕豆,也只结出了扁瘪的豆荚,就枯萎了!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今年是个荒年啊!难怪城里的物价涨得如此厉害,原来是农作物浅收啊!
一大清早,母亲就下田割草,父亲就下地翻田。我听见隔壁有老人说话的声音,便开门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家的太婆婆和村子里被人们称为小脚婆的老奶奶在小声地说话。(她由于受到旧社会包小脚旧礼俗的毒害,一双大脚被布缠绕得成了三寸金莲,走出路来摇摇摆摆的,很像一个旱鸭子。据父亲讲,在旧社会,女子如果不缠脚,男人就不敢娶回家。我曾傻傻地问父亲:“为什么呢?”父亲说:“旧社会穷,几个兄弟隔一个老婆的事情并不稀奇!如果一个女人的脚大了,走出路来就快,嫁到穷的丈夫,就会偷偷地跑掉,再找一个富裕的夫家。”我不相信地问:“真的是这个原因吗?”父亲说:“或许也不确定,或许男人们认为女人包小脚才美吧!”我疑惑地说:“难道旧社会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审美观吗?”父亲说:“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样的!”“那奶奶为什么没有包小脚呢?”“傻丫头,奶奶已经出生在解放以后了!”“噢……”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解放前的家乡的女人要包小脚,而解放后的女人就不要包小脚了。)她俩见了我,一个劲儿地朝着我笑,我喊她们,她们并不搭理我。随后,小脚婆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我家的门忽然被一阵怪风给关上了,我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放眼田野,一望无际的黄色的泥土地就像电视里见识过的黄土高原,一波接着一波.偶尔见到一两只鸟儿,从黄色的原野上飞过,那黑色的,银色的,白色的身影像从天空中飘过的一片云帆,倏倏倏的几下,便无影无踪了。
我忽然发现一个黑色的点,在我家的承包责任田里,似乎是我父亲的影子。我只得跋涉在泥泞的乡间土路上,等到我走近一瞧,还正是父亲,他正挥汗如雨般地在锄地呢。我问父亲拿了钥匙,从一丛丛烧焦了的草丛里走过时,脑海里便浮现出家乡人的爱情故事来。
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时,父亲得了肝炎,家里就靠母亲一个人的劳动来养活。母亲在工厂劳作,为了多赚一些公分,她常常起早贪黑地加班加点。即使如此,我家仍然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日子。记得有一次,我和村里一群小孩子在田间玩耍,弟弟忽然叫了起来:“爸爸妈妈,快来看哦……田里长麦子了,我们家有饭吃了!”母亲一把拉过弟弟,泪水就滚滚而下。当时,我们小朋友都吓呆了,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哭!如今想来,母亲真是有太多的辛酸!后来,我给在工厂上班的母亲送饭,自然也帮助母亲糊纸盒,常常是在披星戴月归家的路上,母亲为了消除我的害怕心里,就和我讲她们工厂里姑娘家恋爱的故事。
印象深刻的就是和母亲同在一个厂里,如今早已成了我们村媳妇,到了做婆婆年龄的某君。母亲告诉我,某君的母亲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大女儿嫁了一个做官的,自己又是工厂的厂长,儿子在大上海。家道殷实,丰衣足食。唯一不称心的就是这个小女儿的婚事,不少媒人踏破了家门,小女儿就是看不上。其中,不乏大队书记,教师,工人,军官……各色人等,她一个也瞧不上。母亲不仅纳闷起来,细细观察女儿的行为,发觉女儿原来喜欢我们村上的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于是一家人发动攻势,做这个小女儿的工作。无奈,就是动摇不了她嫁给这个穷人家的孩子的决心。最后,母亲以断绝母女关系来隔断这段姻缘,烧毁了做姑娘家的一切衣服和用品,也没有能阻绝这段婚姻。这个女孩就这样身无分文,得不到兄弟姐妹的任何支持,来到了我们村,做了我们村穷光蛋的媳妇。我老是觉得这是另一个沈从文湘西式的爱情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比起沈从文的湘西文化来说,结局要幸福得多了。看,那高高耸立在田野里的一座三层粉白相间别墅式的楼房,就是当初这个白雪公主如今幸福的居住地。那一大片的鸡舍,就是这个幸福的乡下穷孩子如今的创业基地。
在这样的怀想里,我回到了家,用钥匙开了门。吃过母亲亲手包的粽子,穿上父亲的套鞋,到田野里去寻找母亲。沟渠里正在放着哗哗哗的流水,有的就咕咕咕地流到了广袤的田野里,浸润着发着白的黄土地。我想起了儿时和小伙伴在沟渠里游泳的许许多多往事,也想起了和小伙伴割草赌博时的快乐生活,甚至我想起了我和村里一群男孩子与女孩子在沟渠里打水仗的情景。那阵势,那架势,与水浒传里打水仗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忽然,我就想发笑:我瞧见了母亲那瘦弱的身躯,微微弓着背的身影,穿着我从城里带回来的一身衣服,在一片稀疏的田地里。我想起陶渊明的一句诗:种田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星理慌秽,戴月除禾归……这就是现代版的农民的真实生活的写照啊!
面前是一池河塘,水道早已被家乡的老百姓隔断了。对岸是一片片鸡棚,想当初,河水是如何的清洌洌啊!我的面前出现了儿时的情景:太阳热辣辣地照耀着头顶,一群村里的小伙伴在躲过大人的追踪后,一个又一个悄悄地来到了这个清洌洌的河水里,用棱盘顶在头上,漂浮在水面上,时而俯仰,时而窜水,时而仰泳,好不快活!
突然,一个胆大一点儿的男孩子说:“我们游到对岸圆凳糖上去偷瓜吃吧!”
“好!”一声其下,一群勇将哧溜哧溜地捏住鼻孔,嘴含芦管,从这边就窜到了那边,光溜着背脊,爬上圆凳糖,摘到了一个又一个滚圆的还没有熟透了的西瓜。不一会儿,我们这些胆小的女孩子,就尝到了还不算甜的西瓜。在河面上漂浮起一只又一只西瓜帽的时候,我们一个又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岸,悄悄地回到了还在熟睡午觉的父母亲身旁。
往事如烟,如今儿时的伙伴一个个嫁人的嫁人,结婚成家的结婚成家,很少见面。留在村里的已经不多。突然,叔叔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他如今已是大队干部退休在家。我还依稀记得当年在一块儿游泳的儿时伙伴成年后的骂语:“你如今做官了,就忘了儿时在一起玩耍的伙伴了!这一点儿小事情都不肯帮忙!还是一个村里的官呢!我都记得你小时候赤裸裸和我一起游泳偷瓜吃的往事呢,在我们老百姓面前还装什么好汉呢!拿点实惠来!”
我不知道叔叔的心里有什么感想,如今骂这样话的人还在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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