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孔乙己说开去
小时候读孔乙己,总是笑他的长衫和茴字,等到自己出来拚生活的时候,不敢笑他的长衫了,再等到自己稳定下来想读点书的时候,也不敢再笑他的茴字,只是感到一种悲凉。有时想,假如他能够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虽然不能
小时候读孔乙己,总是笑他的长衫和茴字,等到自己出来拚生活的时候,不敢笑他的长衫了,再等到自己稳定下来想读点书的时候,也不敢再笑他的茴字,只是感到一种悲凉。有时想,假如他能够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虽然不能衣冠楚楚,至少也是一介寒士,就凭从不赖账的信誉,他一定能维护作为一个文人的尊严,那件破旧的长衫,除了那种让人嘲笑的酸味,更多的还是对文人身份的珍惜,还是对文化的一种敬畏。文人气,有时也就是一种骄傲和执着。当孔乙己写出四种茴字的时候,他是骄傲的,读他,我笑的时候眼角带着泪花,所有贬义的词语我都不敢用出来。试想,假如他端坐在高堂之上,那种执着和认真多么让人敬重,或许我们还能在史书里翻到有他的一页,可惜的是,当他的轶事注定成为笑谈的时候,历史已经无法更改。
其实仔细想想,文人既不是一种职业,无法换来米面油盐,也不是一种装备,无法抵御外界的风雨,文人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固守着人之不屑的一方瘠土,无休无止地耕耘,无穷无尽的失望,于是,这个阵营的分化也在情理之中了。
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文人,大家都在这么说,于是,诸多的因素组合造就出了儒商、学者这类意气风发让人敬仰的人物,造就出了“见宾客,不知温凉,三数语后,则诵声大作,客逡巡自去”的书呆子,也造就出了披挂上阵,穷凶极恶的文化流氓等等诸如此类的特定形象,这中间的千差万别又岂是文人两个字所能涵盖的!
为文人喜,亦为文人哀。
生之多艰,用大度去体谅种种现象,这历来是国人所推崇的,所以在中国的文字辩论里是没有坏人的,只有无奈的人和可怜的人,照此生发开来,文人也是没有美丑的,高雅的也不过如此,低俗的也能一笑置之,殊不知自此以后,雅者感觉无奈,低俗者反而沾沾自喜,甚而至于有袒胸露背的文人当街一呼:我是流氓我怕谁!而就真的只有人怕他了。
或许这也是一些文人们反思后的结果吧,大抵他们认为文人走进生活就是走进最底层的生活,而最底层的生活必定是肮脏不堪的生活,只有穷尽其恶俗的语言才能抒情达意,而这些观点果真就盛行起来,语言文字的魅力能有如此之大,我想也是那位以穿长衫为荣的孔先生断断不能预料到的,所以能写出四个茴字也就是他的最大造化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不知到底有几人验证过,但在我的视线所及范围内,黄金屋和颜如玉绝不是书里翻出来的,当然我也不否认偶尔也有幸运之人翻出遗嘱之外的存折之类,而颜如玉是绝对翻不出的,我敢肯定,但是描述那一类的语言文字是有的,只是个人欣赏水平不同,心理明暗不同,美丑也就很难辨认了。所以说,放弃这种无谓的努力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孔乙己就是前车之鉴了。
孔乙己的错误,仔细追究起来,无非就是在自己的思想阵地上作无谓的死守,不能进,亦不肯撤,最后的牺牲也是必然结局,呜呼,吾为之哀!可喜的是,时代在进步,这种傻子越来越少,甚至在放弃自己曾经的坚守之外还能开创出人之不敢想不敢为之事,也算出神入化了。
物以稀为贵,物以绝为悲,我也来为孔先生哀悼一下吧,也希望还有人为文人两个字正名,还希望有人珍惜这两个字,就象孔乙己那样,哪怕有些迂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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