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狮子陵之木子
风还在无情的肆虐着这一片荒林,池塘里结了厚厚的一层油污似的坚硬的铠甲,上面落满了残枝败叶,池塘边一条通往山里的小路,惨白惨白,一个脚印也没有,寒冷的风已把它扫的干干净净。冷冷的。除了嗖嗖的冷风。什麽都
风还在无情的肆虐着这一片荒林,池塘里结了厚厚的一层油污似的坚硬的铠甲,上面落满了残枝败叶,池塘边一条通往山里的小路,惨白惨白,一个脚印也没有,寒冷的风已把它扫的干干净净。冷冷的。
除了嗖嗖的冷风。什麽都没有。
一个冬季过去了。
木子觉得好像过经历了一世轮回。
她静静地坐在路旁的衰草上,真想躺下去,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睡去的感觉真好,没有焦虑,没有纠结,没有爱,也没有恨。就如同路边的野草,春天来了也罢,秋天去了也罢,一切似乎都发生过,又都没有发生过。
桃子走了,在一个清冷的早晨。也许,他也在这一片荒林里徘徊过,他也许也想在这里静静地永远地睡去……
那条通往山里的小路,可以走到桃子的家里。
木子那一次就是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从桃子家走回来的。那是一个漫山遍野开满菊花的季节。木子独自一人从那条穿越原始森林的小路默默地走回来,稍林划破了她苍白的脸颊,泪水小心翼翼地趟过那一道道伤痕,唯恐弄疼了她,可木子还是感到了疼,疼在了心里。
桃子妈妈的话依旧在耳边响起,“让我儿子招赘到女方?做梦!我们丢不起这个人”;木子爸爸的声音也在耳边吵吵“总不能让木家到我这一代绝了户吧!”
木子把耳朵捂住,可是他们还在耳朵里吵个不休。木子的头快炸了。
桃子走了。
木子从那条小路回来以后,就知道自己永远再没有机会踏上那曾经山花烂漫的通往幸福的小路了。
木子回到自己的小土屋里,新泥涂抹过的墙壁依然散发着泥土的香味,和泥的麦麸里的种子已经在潮湿的墙上发芽了。木子躺在如同自己一样僵硬的床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娇弱生命露出尖细的脑袋,看着它拼命地吮吸墙上有限的水分,舒展开身子展示着生命的绿色,看着它最终萎缩、干枯在那褐色的墙上。木子老在想,那些美丽的种子应该属于广袤肥沃的田野啊!是命运把他们定格在那无情的墙上。
来年正月,村里闹社火,扭秧歌。木子妈妈看木子木了许多,提议让木子出去活动活动。
木子扭秧歌,充当秧歌头。
扇子看秧歌,木子走进扇子的眼睛。
扇子个不高,小小的眼睛,扔在人堆里一眨眼就找不着了。扇子的继父看出扇子的心思,极力促成这件事,木子也没意见,扇子就过来了。扇子继父甩了个包袱,木子爸爸得了个儿子,各得其所。
仪式在木子家举行。扇子的母亲也来了,她被安排在首席的上位。那天她的脸真像一个鼓足气吹胀了的气球,眼睛被肿胀的脸挤成一条细缝。脖子似乎被重重的脑袋压回身子里去了,直接搁在了肩膀上,连转动都困难了。木子知道她病了,也不便言语。扇子问他的母亲感冒的怎摸样,扇子妈没说什么,扇子也不再深究。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
木子怀孕了。
日子仍不咸不淡地过着。
木子只是觉得空气老是凝固着,似乎又觉得这太过凝滞的窒息空间随时都会被翻搅得翻天覆地。
终于,这许久的沉默最终按捺不住了。
木子爸脸色乌青,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一句话也不说,扇子也是一声不吱。缭绕纠缠不休的烟雾在屋子里窜来窜去,不肯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一直钻进他们的心肺,头脑。麻木了每个人的神经。
木子说扇子,拿个主意吧。扇子说拿啥主意,咱家掌柜的是你爸。木子又说,这是咱的事,咱俩说了算。扇子就又不吱声了。
扇子陪木子引产下六个月已经成形的女胎。
引产以后,木子总是出血不已。
随着那一股股喷涌而出的鲜血,木子觉得那温暖汹涌的河流是那么酣畅,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笼罩住她。这流淌的血液在尽情地释放着她的生命。
在木子始终未闭上的眼睛里,人们看到了那漫山遍野洁白纯净的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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