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就失去我要的那双臂膀
一大四的那一年,实习回来后,我和张俊分了手,分手那天,天气晴好,一起坐在餐馆吃饭,然后心平气和地说分手,整个过程都是张俊在说我在听,他罗列了种种我们需要分手的理由,然后我“嗯”了一声,他似乎在急于摆脱
一大四的那一年,实习回来后,我和张俊分了手,分手那天,天气晴好,一起坐在餐馆吃饭,然后心平气和地说分手,整个过程都是张俊在说我在听,他罗列了种种我们需要分手的理由,然后我“嗯”了一声,他似乎在急于摆脱我,没有问我是怎么想的,我“嗯”了之后他似乎挺高兴。
我让他陪我吃完最后一餐饭,后来大家都沉默,吃完桌上所有的菜,然后强颜欢笑,坚持饭钱各付各的,我告诉他以后看见我不要跟我打招呼,我们就当不认识。
从那以后如我所愿,没再见面,也没有他任何的消息。
二
然后就一直忙着找工作,努力忘记张俊,可是越是刻意去忘记,越是难以做到。终于在一家企业找到了一份会计的工作,成了一个普通又平凡的都是白领,租住在市中心一幢二十层的公寓楼。
有正好谈恋爱的年纪,还有正好够用的钱,长相不算好看,但也不算难看,对于长相我的标准就是走在大街上不被人注意可以了,性情也还挺温柔的。
那一年很潇洒地和张俊说:“从今往后看见我不要跟我打招呼,当然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来叫你的,咱们就当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日张俊呆呆地望着我,低下头什么也没说。从那以后,却还是不停地想起他,想他在国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不习惯加拿大的生活。
三
可是生命里有很多的事情,沉重婉转至不可说。
总有些不被料到的安排、琐碎的错误朝我们走来,就这样将我们慢慢地、慢慢地隔开。
买了一瓶对我来说价格不菲Lancome香水,所以只能坚持吃方面了,终于把本来有胃病的我吃得上不了班,请了一周假,不好意思地把老妈请来。没想到一周以后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新上任了项目经理。
而我就在电梯里遇上了,他就是张俊,那样的昂昂然却又十分外执拗,我就那样怔怔地望着他,最美的不是那背影,而是那双背影传达出的一种态度。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我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对他的想念,我以为那只是习惯,但是真的很恐怖,我失态了,当他走出电梯的那一刹那,我在电梯内泪流不止,这个让我想了三年的人,今天终于让我彻底地流泪了。
四
一整天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世界总是太小了,下班的时候,逃也一样的收拾东西要走,可是张俊却出现了,“也许世界真的太小了!”
“还好吗?”
“一起出去吧!”
也许寂寞的时候,任何一个人的邀请都是极具诱惑的,任何一个邀请都是一个好的邀请,任何一个邀请我的人都是一个好人。没有做到当初分手时我所说的潇洒,说过以后就是陌生人的,可是……
他粗暴地将我拥抱,我无力挣脱,那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幕幕我们在一起画面,大学里幸福的时光。
“我们再一起走走看看!”
不舍得把眼睛睁开,我想我是疯了,居然贪恋他的肩膀。那日他清楚地跟我说,他要去加拿大了,和他家人安排相亲的人一起去。
五
公司有明确规定不能有办公室恋情,白天上班的时候装作不认识,也幸亏办公室离得比较远,不容易碰见。很快我搬家了,但是还是保留自己的公寓,也许是在自己留后路吧。
发现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张俊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张俊了,我一直在试图找回那段记忆,一起去我们的大学,一起坐在学校的草坪上,重复大学里所做的事情。
就在那天的下午,那天的天气和分手时一样,出奇地晴好,在录音电话里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回来了,也后悔了,回电话给我。”
声音细小秀丽,楚楚可怜,想来是一个很美丽的人,她后悔了,我忽然非常地惶恐,她与张俊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曾经怎么样了。
天气出奇晴好的时候,对于我来说那味道就是离别,那个电话之后,我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
六
可不久以后,张俊的表情古怪了,行动开始诡秘了,我在一旁冷眼看他,什么都不想去表达,夜晚等他带回陌生的香水味道,只是不舍得他那个粗暴的拥抱,而现在他的拥抱变得漫不经心了,他的言辞少了,对着电脑玩游戏的时间多了。
他是没话跟我说了,我问他:“今天买的鱼要红烧还是清蒸?”他竟然回答:“是真的!”他是心不在焉。
我感谢那个时候瞒着他留着自己的公寓,现在有必要回去了。我踏出了那个我曾经轻易跨进的门,如果失去爱情,我还想保留尊严,其实早在三年前我早已失去了那双臂弯,又何必去留恋,我终于明白我自己了,我不是善于忍耐的女人,更不会做个明眼瞎子,我可以原谅张俊的过去,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懦弱,还有自己一时的贪恋,三年前就失去了我要的那双臂膀。
他没有挽留我,而我,也没再回头。
我知道,和爱情比起来,还有一种东西更为重要,那就是骄傲,我有我的骄傲,也许我还是在继续留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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