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婚证,我也要顾你们一辈子
一、妈妈来了1989年4月的一天傍晚,润兰干完农活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非常疲倦了。夕阳的余晖把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石子路不平,肩上的两个粪桶一晃一晃地,显得很有节奏。怀里的小荷饿得哭起来,润兰只得一
一、妈妈来了1989年4月的一天傍晚,润兰干完农活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非常疲倦了。夕阳的余晖把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石子路不平,肩上的两个粪桶一晃一晃地,显得很有节奏。怀里的小荷饿得哭起来,润兰只得一手控制扁担,一手拍着女儿,哄她道:“我们小荷不哭,回家就吃饭饭啦。”
一踏进家门口,润兰就看见妈妈坐在石阶上,她连忙放下扁担,问妈妈:“您怎么来啦?”妈妈站起来把小荷从她怀里接过去,说:“今天你生日,你爸爸让我给你拿点好吃的来。”一面说一面用手摩挲小荷:“我可怜的外孙女,看看瘦得眼睛都大了。是不是饿啦,哭得这么伤心。”
润兰眼泪一下就掉下来。这近一年的时间把她磨得心都碎了,要不是考虑到女儿,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哪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她想,还是自己的妈妈好,现在婆婆对她是一句好话都没有了。
小荷的爸爸建国是家里的长子,在西藏服兵役,不久就退伍了。去年五月份,小荷来到这个世界上,润兰正喜滋滋地盼着丈夫回来一家团圆呢。没想到,孩子满月不久,部队就传来建国因公牺牲的消息。
做晚饭的时候,润兰忙着锅里,妈妈添柴,怀里还抱着小荷,灶堂里的火把祖孙俩的脸照得通红。三弟建明走进来,手里拿着半斤猪肉,把肉往灶台上一放,说声“给嫂子过生吃的”就出去了。“老三倒比他妈有良心”,看着老三消失的背影,妈妈说。润兰忙道:“婆婆不知道,这个老三最近老是往这边跑,婆婆常常为这个在那里指桑骂槐的,村里的人也在说闲话。”
“说闲话?老三是小荷的叔叔,平常地里田里的活帮着干干也是应该的,哪个敢说闲话?”
于是润兰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妈妈。
二、和妈妈的谈话
从拉萨回来没有多久,她发现公公婆婆老是和她找茬。她去田里摘个瓜,婆婆说她好吃懒做。她挑粪养菜,婆婆说把她家的粪挑完了。老二家的摘个瓜挑回粪,婆婆吭都没有吭一声。她回娘家,又说丈夫才死没多久,就想着改嫁,赶着把东西往娘家搬了。
上个月某天夜里,小荷突然发高烧,一直哭一直哭,外面猫头鹰又在叫,润兰害怕得很,只有让老三陪她送孩子去医院,出去的时候遇到村里的一个光棍,不怀好意地朝他们笑笑,第二天就有不好听的话传到她的耳朵里。
村里的人都说她和老三好上了,婆婆也说些难听的话。红梅甚至叫她干脆和老三好得了。说老三虽然老实、话不多,但是勤劳、肯干活呀。
红梅是润兰的小学同学,前前后后都嫁到这个村里了。村里的新媳妇里,她和红梅关系最好。平时和公公婆婆、妯娌处不好了,她俩都是互相倾诉,有时润兰还要到她家看会儿电视呢,他们家的黑白熊猫牌电视机可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台电视机啊。
老三和他大哥性格完全不一样。建国话多,和谁都扯上几句;老三是半天不吭一声。建国出事后,润兰带着孩子在建民的陪同下飞往拉萨处理后事。一路上他沉默寡言,但对她们母女俩照顾得周到。润兰没有坐过飞机,来回晕得天昏地暗,幸亏有老三跟着。到那里和部队领导接触的时候,老三显得很稳沉,不像还没成年的人。
但毕竟,他是建国的弟弟啊。建国连车带人滚到了河里,连尸体都没有打捞到。润兰抱着希望,她觉得建国肯定没有死,肯定会回来的。她在红梅家看的一个电视剧就是这样的。那个男的出事情以后也没有找到尸首,他的媳妇不相信他死了,一直在找他。最后真的找到了,但那个男的失去了记忆,和救他的那家的女儿成了家,生了孩子了。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媳妇一样,坚信建国还活着。他还没有见到过女儿呢,他还说要接她们母女俩去看布达拉宫呢。建国说那是一个西藏王子给唐朝的公主修的。他还说咱们修不起,看看总可以吧?
“妈妈,我觉得建国没有死,”润兰说。小荷吃了中午留的小碗稀饭,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小嘴还时不时地吸两下。碗里的面条已经涨起来,一点儿汤都没有了。
“兰啊,建国出这个事情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你说他没有死,那他在哪儿呢?部队已经把他评为“因公牺牲”的兵了,国家每个月都给你们抚恤金。这不是说他已经不在了吗?”妈妈手里拿着筷子,但和润兰一样,一口面条都没有吃。“你还年轻,孩子又这么小,一辈子还长得很。我们农村一个家庭里缺了个男的活路还怎么干?过去这一年你也看到了,没有老三常常过来帮手,这地里田里的你一个女的怎么收的回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想走。要走,你婆婆不准把孩子带走是不是?”
“嗯,婆婆说要把小荷给老二家的带,说是和小君当成双胞胎喂。”
“哼,什么双胞胎?我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老家伙,最贪小便宜了。老三哪回亲事不是礼金太少了吹了的吗?人家嫁闺女,巴不得什么都不给就把媳妇娶回来了。当年要不是你们自己合得来,我和你爸爸是不会同意的……”
“妈,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起做什么?”
“我是说,他们还不是想要你们的抚恤金吗?说什么和小君当双胞胎喂,老二家的是个好相处的吗?给她带,说不定小荷将来受什么罪哦。”
“我不会走的,我一个人能把女儿带大。”润兰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其实,妈妈觉得老三真的不错。”
“妈,你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他是建国的弟弟,还没成年哪。”
“你先听我说。你不想走,如果招个进来的话,一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谁知道他以后怎么对小荷?二是,你的公公婆婆也不会让你再招个进来。小荷是他哥哥的孩子,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她。我原本怕他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但听你这么一说,再瞧他今天那神情,我觉得他对你应该有那个意思。再说,你也知道我们邻村的贵芳,她男人死了,也是填了兄弟的房,现在还不是好好地过日子?你好好想想吧。你命苦,但我这个当妈的,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妈妈眼圈红了,润兰心里也堵得慌。“我……比他大好几岁啊,婆婆也不会同意,他一个青头小伙子,怎么会找我这样的……”
“你不要说了,明天我和亲家母谈谈,只要你们两个人有那个意思,他妈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我把面条热一热,吃了早点休息。”
三、没有结婚证
现在小荷已经是大学生了,她大学里的“爱情”很多时候就像学校厕所里的警示牌一样——“来也匆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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