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火神楼

久违了火神楼

公量散文2025-06-30 20:51:49
“火神楼”位于四川阆中古城南街南城门内约200米处,是一座连接屏江街东口的2层过街楼,一楼两用。楼上供奉着火神,楼下用作通道。与古城“半截矗在天里头”的“阆苑第一楼”“华光楼”、象征风水的“中天楼”有
“火神楼”位于四川阆中古城南街南城门内约200米处,是一座连接屏江街东口的2层过街楼,一楼两用。楼上供奉着火神,楼下用作通道。与古城“半截矗在天里头”的“阆苑第一楼”“华光楼”、象征风水的“中天楼”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是混杂在青瓦屋面的古街中,不多惹人注意而已。
儿时的记忆中,“火神楼”显得破败不堪,里面有时空闲有时住着人家,似乎总是关门闭户?很难观其真容。外婆和舅舅家就居住在楼门对面的院落中,留下我童年的足迹,也留下了在“火神楼”附近上民族小学的永恒记忆。同学们大都居住在民族小学周边,曾经家居笔向街6(现23)号的我,自然就有到附近同学家玩的活动区域,经常往返通过“火神楼”下。听老人说,“火神楼”是保佑百姓不受火灾的,在那个革命化无神论的年代,“火神楼”被关闭不起眼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不过,上个世纪60年代阆中丝四厂突发的一场冲天大火,与“火神楼”也就一街之隔,火神并没有显灵,这只不过是古人一相情愿的事情罢了。
在那个共和国百废待兴白手起家“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勤俭建国”、物质匮乏生活条件不好的年代,人们经历了进公共食堂吃大锅饭的岁月。开始,依稀感觉到生活很好,经常能吃到蒸肉炒菜。很快生活就每况日下,人们砸锅卖铁大炼钢铁,父亲也成为了炼钢工人,带着“钢铁战士”的胸牌离开婆婆(奶奶)、母亲和我们兄弟妹妹,离开家乡支援“大跃进”的建设项目了。民族小学里的部分教室,成了老师学生们提取硝的场所,沉淀硝土的大木桶嘴里,成天过滤出硝水,据说,把硝水放进锅里熬,就可提炼出晶体硝了,为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增砖添瓦。那些“除四害讲卫生”的集体活动,更是人人上阵激情燃烧。民族小学的广场成了玉米地,桑园(现王皮影基地后部分)成了养猪场,花园种上了南瓜等蔬菜。年幼无知的我们,则干起了抬粪浇水砍猪饲料等农家活。有次在学校与同学抬大粪,被扭伤了胸部,也不敢告诉老师家长,后来竟然慢慢好了?我们成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要让帝国主义和国内外反动派把妄图复辟万恶的人剥削人压迫人的资本主义制度寄托在新中国第3代第4代身上的美梦彻底破产永远不能得逞。民族小学里也设过学生食堂,在里面吃了一段时间,后来被撤消了。所在街道公共食堂就设在民族小学校门口对面的古院落中,“火神楼”离公共食堂约100米远。放学后,就拿着土陶盆去那里打饭,硕大的柏木围圈的大锅旁,胖师傅手握舀饭的长木瓢,2米开外地将热腾腾的稀饭“哗哗”地倒入陶盆中,让人心惊胆战,生怕被滚烫的稀饭烫伤了手。父母亲爱莫能助,关心不了我们的,他们都去外地工作了。打完饭,就去外婆家吃。舅舅家有7口人,也很艰难地过着他们的日子……后来,粮食短缺,出现了代食品,什么小球藻等,丝四厂用蚕蛹粉和米糠做的馍馍,应该是最营养的了。再后来,院子里有个老人得了水肿病,不治而亡。公共食堂前面的铺面屋里,躺着水肿病患者,他们被特殊护理,减少了病亡率。曾经好奇地透过铺板缝往屋里瞧,靠近铺板在地铺上躺着的病人腿肿得透亮,十分吓人。此期间,在丝厂托儿所全托的大妹妹,也因患肾炎不治身亡。当时并没有感受到生离死别的伤感,只有婆婆一句“妹妹死了,你别去县人民医院看望“的话语,记忆犹新。而今,曾经埋葬妹妹的西城门河堤,早已经随“张飞洗脚喝退来犯之敌”的西门濠一道,成为滨江路西北段的一部分了……再后来,公共食堂解散了,我们回到婆婆身边,祖孙3人相依为命,在古院里度过了自由欢乐的童年。
“火神楼”的屏江街中段,曾经有一处孔家贞洁牌坊,静静地矗立到“文革”后期,与当时矗立在县人民武装部后院的唐代大铁钟、张飞庙门前的2尊曾经被日本鬼子轰炸阆中古城时遭受损伤的铁狮子等,在轰然倒塌中彻底毁灭了。那些曾经空旷悠闲的菜园,附近的南城门遗址等地,被见缝插针地建起了现代水泥建筑,以解决爆涨的人居问题。一位老同学,也随单位的安排住进了“火神楼”附近的简易公棚,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窝。老同学命很苦,幼年逝去母亲,父亲根本不管他们兄妹,独自出让了在大东街古院里的住房。文革中在”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感召浪潮中,他们成为全家上山下乡户。其弟弟身患肺病在县人民医院去世,因为没钱给弟弟购置棺木,他竟然在晚上拿把锄头独自背着尚有余温的亡弟离开医院,走向巴巴寺山上的一处桑园,挖好葬坑将弟弟软埋。惊天地,泣鬼神,可怜生死兄弟情!后其被安排工作进城,当上了汽车维修工,一位热情朴实漂亮的农村姑娘看上了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全部的爱,生儿接媳带孙,奉献一生。前年,勤劳贤惠的妻子突患胃癌去世,撒手人寰,留下辛劳本分孤单的他,为生存而奔波。“命上只要八角米,行走天下不满升”?人世间“雪上加霜”、“麻绳从细处断”的伤感事,还真不少见?!
阆中古城旅游大开发的浪潮中,“火神楼”在沉睡了约40年后,被打造了出来,焕然一新地摘下其神秘的面纱。但很快就被另作它用,时开时闭,不能见其真容?2014年国庆期间,“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5周年——大美阆中书画展”破天荒的在“火神楼”展出,终于有机会一睹“火神楼”真面目了!穿街而隔的2间铺房和过街楼上,挂满了阆中人自己的书画作品。画风各异,人物花木,活灵活现。书法横溢,笔下生风,游刃有余。展现了阆中人的艺术才华。走上狭窄的楼梯,低矮狭窄的2楼西阳台正对着屏江街,没有一览古院小的感觉,只有略高一楼的遥望和俯视:赛锦屏的妩媚在青瓦屋脊上清晰可见,街道行人稀少很是清净。曾经的贞洁牌坊处有人临街玩扑克牌,悠闲自在。老同学家的院子里,柚子树上挂满果实,不知能否食用?弹指挥间,花甲之年过去,首次登临“火神楼”,不胜感慨,故乡的古城,似乎有着近在咫尺的遥远陌生?走进楼室,铜铸的火神,背坐西面金箔壁龛中,栩栩生威。木窗格上,可以隐约看见刚复建的南城门的屋檐。只是临南街的东阳台门没有打开,看不到南街景况,表兄弟们早已经没有在对面古院居住,外婆、舅舅和我的父母亲也已作古,驾鹤仙逝,一切都物是人非……楼梯转角处,《阆中火神楼简介》道:“火神楼,为阆苑12楼之一,至少已有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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