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你,我的心痛了
窗外的寒风怒吼了一夜,气温骤然下降了。如果不是寒冷的夜风,不停的敲打着窗棂,兴许我早已经入睡了。想想日子过得好快呀,转眼一年就要过去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蜷缩着冰凉的四肢,全无了睡意。掐指之间,突然
窗外的寒风怒吼了一夜,气温骤然下降了。如果不是寒冷的夜风,不停的敲打着窗棂,兴许我早已经入睡了。
想想日子过得好快呀,转眼一年就要过去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蜷缩着冰凉的四肢,全无了睡意。掐指之间,突然想起了腊月初一就是我的生日。眼前顿时浮现出了母亲的面容和她那个永远也无法描述的眼神,心里忍不住的痛了一下。
多年前,也是一个这样恶劣的天气,母亲生下了我。
我的生日是阳历一月三日,农历腊月初一。母亲说,属龙的在腊月里命硬,还是让我过阳历生日吧,阳历生日吉祥。我这个羸弱的早产儿,让母亲险些失去了生命,母亲对父亲说:“给小女子认个干爹吧,兴许她会活过来。”父亲说:“那是迷信,我的女儿就一个父亲,不需要认干爹。”
父亲怀抱着不到四斤的早产的女儿,常常熬过通宵,用他的体温给这个奄奄一息的生命活下去的希望。母亲起初拒绝为我喂奶,这个让所有看过的人都摇头的娃娃,她压根认为就活不了。母亲多年以后仍然说,我不光是难看,简直有点可怕(恶心)!手指比火柴棍粗不了多少,皱皱巴巴黑红的皮肤,只有父亲的鞋底长,尖厉的哭声能聒噪死人。
母亲说,她不能看我,她一看我就心如刀搅。为此,父亲总是耐心的劝导母亲,说你看这个娃娃的眼睛多有神,小娃娃能长大个子呢。母亲说,她喜欢上我是因为,在一次父亲强迫她为我喂奶时,我朝她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母亲紧紧的拥抱着我,再也舍不得丢下。母亲说,我的生命特别顽强,眼看着救活不了了,可是却凭着自己的力量慢慢地缓过来了,而且越长越精神,一天一个模样。
其实,这是父亲精心的侍候着母亲,母亲旺盛的奶水,救活了我。
去年过生日时,夜半时分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忍不住翻身披衣,在灯下撰文——《那年母亲有了我》。文中记述了母亲生我时的种种艰难和心酸。边流泪,边写。心中涌动着无限的深情,而笔下却用平静的语气,复述着母亲对我讲过的不平凡的往事与经历。
距离上次回家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不知道母亲是否还能想起我的生日。这些年来,精神失常的母亲渐渐地恢复了好多。忧郁的母亲,也常常坐在客厅里和父亲说说孩子们的事情,提提过去还曾记得的往事。母亲絮絮叨叨的,而父亲默默地听着,却不吱声。母亲说了好长时间,父亲才从嗓音里哼两声,算是对母亲的答复。
父亲说,母亲总是喜欢看有关于农家的电视剧,父亲说:“你妈看不懂电视里演的是啥故事,把音量拧得小小的,就看电视里的场景。”父亲有点调侃的语气,惊动了好长时间都不出声的母亲,母亲突然大声地说:“你胡说,我看懂了,电视里的辣子结得红哈哈的,就像我屋(家)里的。我小的时候,我大(爹)一年要种好多好多的辣子,一到秋天屋檐下柴垛上凉的都是红辣子……可怜我大(爹)不在了……”母亲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
母亲恨了父亲一辈子,恨父亲千里迢迢得把母亲带到了这个荒芜的地方,远离了父母,远离了家乡。母亲年轻时,精神压抑的时候就大哭,边哭边骂父亲:“你这个国民党的兵把子,你咋不死,你死了我好回我的家!”
小时候,母亲常为那只点不着,点着又弄不旺火的小“北京”炉子而熬煎的直哭。父亲上课回家来,看母亲还没有做熟饭而大发脾气。父亲一脚踹了炉子,上学校灶上吃饭去了。母亲气得跳脚,把父亲的那只搪瓷大花碗扔上了房顶。花碗从屋顶上咕噜噜的又滚落了下来,摔掉了碗底上的托。母亲大哭一场,又把它捡回来,做了舀面粉的碗,一用就是三十多年。
母亲做家务的时候,就把弟弟拴在床中间。母亲去街上买菜,常常回来时弟弟哭得嗓子都哑了。母亲心疼的不得了,就和弟弟一起哭。我上小学后,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小弟弟坐在炉子前烤火。母亲和父亲忙着做饭,炒肉的时候,母亲就从锅里捡出一块,喂到我的嘴里,问我味道香不香,我说香。母亲和父亲就笑了。
母亲病了以后,我就和母亲住在一起。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多年以后,那痛苦与幸福交织的经历时常在我的梦里出现。梦里,母亲依然是那么年轻漂亮而又憔悴和痛楚。而我,却在常常在梦中惊醒,久久不能入睡。
上次回家,母亲把我叫到她的卧室里,诡秘的跟我说:“二妹,你爸爸坏得很,把咱家的那个长条凳偷偷的送给压面房的人了,简直要气死我了……”说着说着眼里的泪花涌了出来。我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回忆是哪条凳子。
母亲见我一片茫然,发起怒来:“你这娃,咋这么笨,就是咱家的那条长凳子么!”哦,我想起来了。那是母亲跟随父亲从藏区带来的那条年代久远的老虎凳,木板足有两寸厚,笨重而又古色古香的长凳,跟随着母亲走过了年轻而又痛苦的时代。从平房搬上楼房后,它便从生活中退出了,锁在了地下室里。
父亲觉得没有用了,就把它送给了楼下做生意的人。这让母亲一直不能原谅父亲,母亲唠叨了好长时间。这件事,父亲用常人的思维做了,可是却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母亲着想。我们姐弟常常一边安慰母亲,一边责怪父亲。背过母亲,握着父亲的手坐在父亲的身边,却不知道该怎样对父亲说。父亲一样承受了许多。
母亲总是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她用全部的气力,维护着它的圆满与存在。从小院平房搬到楼上后,母亲几乎天天要去曾经住过的小院。家里曾养着的两只鸽子,看见母亲来了,就从房顶上飞下来,亲热的围在母亲的脚下咕咕的叫着。母亲抓起秕谷洒在院子里,看着鸽子吃饱了喝足了,母亲才不舍的离开。
为了这两只鸽子,父亲把煤房里的炭块,还有母亲拾来的柴火都送给了这家人。可是,这家人仍然不喜欢这两只鸽子,嫌弃鸽子的粪便随处可见,很麻烦。母亲感冒了好多天,等感冒好了,母亲去喂这两只鸽子,却发现这两只鸽子已经不知了去向。屋檐下的鸽笼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新住户拆掉了。
母亲痛哭失声,新住户却说是鸽子自己飞了。母亲不依不饶的样子,让新住户很紧张,赶快跑去找来了父亲,说母亲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们一直在努力的呵护着母亲,可是母亲却一直在不断的受伤。这让我们感到心痛不已。每买一件东西,要跑好几趟街,最后挑烦了,让卖货的人一顿数落,母亲不得已拿回来,回来后却发现是残次品。就在那里唠叨生气,说着说着就恸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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